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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共产主义论坛 8 当代中国 8 邢家鲤:知识分子的世界观改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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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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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子的世界观改造问题

邢家鲤

首先,这个问题针对的对象是进步青年,是愿意学习马列主义、积极要求入党的青年学生。

关于世界观改造问题有几种不同的说法,一种是针对统战对象,一种是由于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影响而对人进行世界观的教育,还有一种是针对资本家的,即通过思想改造使之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而我们今天所谈的世界观改造是针对年轻的知识分子的。

我们当前的大背景是我们生活在阶级社会里。邓小平同志曾经提出教育要面向世界——面向的是阶级的世界。整个中国的外部环境是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的包围。美国有个战争贩子,叫奥尔布莱特,在越南发表反共演讲,说:你们不就是一个大家伙带着两个小家伙吗。她把中国比作大家伙,越南和古巴比作小家伙,至于朝鲜就不在话下了,言下之意,用不了多久,就都搞垮你们。国外环境不容乐观,国内环境原来是我们包围资本家,现在还很难说。我们生活的年代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疯狂进攻的年代。89年以后,自由化思潮的进攻从未停止过,同时出现了苏联解体,东欧剧变,整个世界出现了反共高潮;而同时我们又长期放弃对青年的教育。现在都讲先进文化,但是书籍报刊、电视媒体中属于先进文化的东西并不多。而青年学生就生活在两种意识形态的拉锯战里面。

在阶级社会的背景下,找职业就是一种争夺青年的手段。在大家选择职业的时候,要明确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周总理就曾经说过:不要忘记你们的同龄人。现在每年出生2000万人口,教育部统计,普及小学教育的有1500万,经过初中入学、巩固和升学率的限制,到初中毕业1300万。而到了上高中,把中专、中技等全部计算在内,完成学业的有500-700万,其中普通与职业高中毕业的各一半。这样下来,总共有200-300万学生参加高考,这才形成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宝塔尖:大学生,每年招收大学生大约是100万。

世界上有两个国家普及了高等教育。其中一个是美国,高等教育包括所有的社区大学、专业教育等占总人数50%,准确讲美国应该是高等教育半普及。还有一个国家,是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曾经很强大,但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它就是苏联。苏联执行的是11年中等技术教育,文化程度很高,真正的普及了高等教育,这是列宁、斯大林的功劳——他们使一个原来落后的农奴制国家变成了人民的文化程度先进的国家。

工农盖了大学,但工农上不了大学。劳动人民知道,国家的强盛需要一批具有高等知识的人,所以工农建了大学。有一个台湾人,叫劭逸夫,喜欢到全国各地的大学里面投钱建图书馆,他来清华也投了2000万,但清华没像其他学校那样命名为“逸夫馆”,只是在图书馆里面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劭逸夫捐款2000万。结果他很不高兴。后来我向何东昌同志提起此事,何东昌说,他捐的那两个钱算什么,清华的图书馆国家投了好几个亿呢,给他立一块牌子就不错了。清华大学主要是国家投资兴建的,国家的投资还不是工农创造出来的。作为知识分子,要教育别人,自己必须首先受教育。大学是劳动人民建的,知识分子为人民服务、为劳动人民服务就是铁的逻辑。

清华的解放,曾经牺牲了很多的解放军,当时不是用重武器打下来的,而是为了保护清华的校园设施解放军拼刺刀打下来的。清华的解放是解放军战士用生命换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同样的道理,知识分子必须为工农服务。为谁服务,这是铁的逻辑。

其次,谈一下目前知识分子的情况。57年毛主席写《十大关系》,其中论述了知识分子的问题。知识分子只是毛,而生产关系则是皮,知识分子不是独立存在的一个阶级,知识分子只能依附在相应的阶级上,就像毛依附在皮上一样。建国以后,老的皮没有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能依附在新的皮——公有制上。

人生存在社会之中,有一个常识问题,就是吃饭问题。旧社会,有蒋先生,有资本家,地下党员要想成功开展工作,首先要在蒋先生那混饭吃,然后由共产党领导进行推翻国民党的事业。解放后,一共有5张皮:国营经济,公私合营,私营资本,合作社,个体经济。经过社会主义改造到了56年,5张皮变成了一张皮:公有制。其中又分为两块:全民所有和集体所有。这时候,无论知识分子愿意不愿意,都要依附在这两张皮上,所以说他们都是劳动人民的知识分子。但并不是说他们的世界观都改造了,只能说是劳动人民的知识分子,是脑力劳动者。

而目前,情况又不一样了,现在的皮又多了,有外商独资的,有国有的,有合资的,有集体的,有个体的。相应的也就存在依附其上的各种知识分子。

正是因为知识分子不是一个单独的阶级、需要依附在一定的阶级上的特点,决定了知识分子是会变的;正因为知识分子会变,而要使一个知识分子革命到底也就十分困难。青年知识分子最重要的就是能否保留自己的革命朝气。

事务总是要变化的,不变不符合辩证法。没有全新的东西,新的东西总是从就得东西里面脱胎出来的。像我这个年龄的人,是从旧世界中来的,曾经长期接受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教育影响,因此带着旧社会的烙印。

但是工人阶级是不会变的。现在经常宣传某下个工人经过如何的经历变成了一个老板。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一个资本家背后必须有一大帮工人,一个资本家骑在一个工人头上是发不了财的。一个下岗工人由工人变成了资本家,必然同时有几十个、上百个老百姓变成工人,工人始终是大多数。这决定了工人阶级不可能通过一个个单个的工人成为资本家的方式来获得本阶级的解放,唯一的解放方式就是消灭资产阶级、消灭雇佣劳动、消灭私有制,这样才能获得整个阶级的解放。

以前社会科学院有一个很不好的做法:如果一个人不作研究或做不来研究了,就想把他送到这边来当老师。我当时回绝他们说:我们这有人教书教不下去了,要不要送到你们那去搞科研。教育事业是要塑造一代人灵魂的,培养出一代新人是很难的,这决定了教师的素质必须非常过硬,思想品质必须非常高尚。古代有一个传说,说达摩面壁二十年,结果他的影子就留在了石壁上。这个故事在教育业上很有意义,它比喻教师的人品什么样,他在学生心里留下的东西就好比达摩的影子留在石壁上一样,教师是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学生的。只有教师正直,学生才可能是正直的。而政治教师要是成为两面派,就应当马上开除掉。现在主张课堂上不争论,就是让政治教师成为两面派,我们不能用非马克思主义的方法教育学生。

知识分子的队伍也在分化。原来清华老机械系有一个学生,他父亲在前门仙鱼口开了家“庆林春”茶庄,就在全聚德对面,在老北京是很有名的。这个学生在学校接受了进步思想的教育,当时还是真诚的,要求加入共产党,同时声明不继承父亲的产业。当然他的哥哥很高兴,可以独吞家产了。后来他入了党,做了机械系党支委的书记。还有一位上海有名的雷家药铺的千金,也和家里划清界限,入了党。他们俩就成了一对夫妻。到了改革开放以后,先是女的与多年未联系的在香港的父亲发生联系,然后跑到香港继承爸爸的财产,然后男的跟着女的也跑了。后来男的从香港回来,摇身一变,成为一家德国在北京公司的代理人,成为买办资产阶级的一分子。外国人很清楚,一定要争取清华的知识分子来做他们的代理人,因为清华的校友,各部委的领导、各科研单位的带头人都有,办起事来方便得很。老机械系的这俩走了螺旋式上升的过程:从民族资产阶级变为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又变为买办资产阶级。

我一次和三个学生一起聚会,结果发现四个人四派:一个学生是国企的经理,一个是私企的老板,还有一个是律师。知识分子的道路是不同的。

鲁迅在左翼作家联盟的成立大会上的讲话中说:“从前海涅以为诗人最高贵,而上帝最公平,诗人在死后,便到上帝那里去,围着上帝坐着,上帝请他吃糖果。”“以为诗人或文学家,现在为劳动大众革命,将来革命成功,劳动阶级一定从丰报酬,特别优待,请他坐特等车,吃特等饭,或者劳动者捧着牛油面包来献他,说:‘我们的诗人,请用吧!’这也是不正确的。”劳动人民不会高看知识分子的,我们也不要为了以后可以得到工农的特殊待遇现在才为他们服务。在劳动人民看来,知识分子没有什么特殊,无非跟他们一样而已。

同时,顺便说一句,知识分子不能脱离劳动人民,共产党更不能脱离人民。如果共产党脱离了工农,那就是共产党的悲哀,因为共产党脱离了群众,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它的灭亡就是历史的必然。

知识分子要为工农服务,而能够始终保持革命气节、一生为劳动人民服务是我们最高的、也是最难达到的境界。钱学森在“两弹一星”的表彰大会上说,他一生激动过三次:第一次是他的导师对他说“你的成就超过了我”,他觉得这是他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员得到了外国科学界如此的认可,因骄傲而激动;第二次是他入党的时候,他为他不但成为劳动人民的知识分子而且还能成为无产阶级先锋队一员而激动;第三次是他在原子弹爆炸成功之后,被表彰为劳动模范、优秀党员,他为自己能够为人民做出贡献而激动。钱学森接下来说:我一生有过三次激动,这次表彰大会我就不激动了吧。当时全场的科学家寂静了几秒钟,然后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知识分子是不稳定的,是会变化的,而同时客观环境又非常严峻。根本的转变是立场的转变,如果我能在临死前说:我没有背叛工农,这也就可以了。

周总理在延安整风期间,曾对自己所做的革命工作中的失误进行深刻的检讨,但他又说在革命不革命的问题上我不检讨,我始终都是站在革命一边的。一个人具体工作中不能避免犯错误,但不能在革命气节上犯错误。最近又开始宣传一个人,叫周作人,这就不能不说一下历史。在抗日战争时期,北大师生抗议日本侵略而南迁,当时身为新国民党39军新党部成员的周作人是留在了北京的,即留在了伪北大,看守校产。同时做了华北教委的督办,期间竟然有一次穿日本军装,去慰劳皇军。由此可见其是不折不扣的汉奸文人。
知识分子要过“三关”。首先他应该有民族的立场,对美国怎么看,对日本怎么看。在“五八”游行时,美国人躲在大使馆里说:别看他们现在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来游行,过两天他们就得来排队领签证。果然,两天以后学生又去领签证。

清华有两大劣根性,其中之一就是亲美。当年陈毅做外交部长,跟美国人打交道时敞着怀,扇着扇子,管你美国人来不来,压根就没把你看在眼里。现在听说美国人来了先要美容然后再去。

其次,要从民族的立场转到人民的立场上,对蒋介石怎么看。有一个蒙古王爷的女儿,在南开念书,后来搞反攻倒算,给祖上重新修坟,并隆重排场给原来的地主阶级上坟。当地的干部解释这件事时说她是蒙古王爷的女儿,不敢得罪。他们没想想不敢得罪地主阶级,就不怕得罪自己宣过誓得共产党吗?关键是道理被混淆了,他们是唯心论。而自觉的共产党员要不断的清算思想。

再次,要从人民的立场转到工人阶级的立场上来。相对前两个转变,这个转变也是最难的。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中说,马克思一生有两大发现: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现在承认剥削、资本家的存在,但政策允许不是党员就应该干的。而迎合资本家,忘记自己是无产阶级先锋队的一员则是更为可耻的。

现在执行的年薪制,领导干部领年薪,工人不领年薪,是典型的英雄史观,跟唯物史观格格不入,这是资产阶级巧立名目、多捞剩余价值的一种表现。

站稳工人阶级的立场是很不容易的,工人阶级的立场决定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立场。知识分子要教育无产阶级掌握科学的理论,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物质的群众就形成了巨大的武装力量,同时知识分子也转变为革命者。

《帝国主义论》的法、德文版序言中讲:帝国主义获得垄断利润,垄断资产阶级可以拿出其中的一部分收买工人中的上层分子。现在则可以收买工贼,收买知识分子。

现在提倡知识分子资本家,说这和共产党员兼容;又说中国社会的希望是人才,是精英(本质是与人民分裂)。清华向来有两大劣根性:殖民地思想和精英思想。

总体上说,中国的知识分子有革命的前途,因为在不断受反面教育(蒋、美、日),但知识分子革命一生很难。
王震在1984年担任中央党校校长期间,有一次跟我说:我因为“不革命则死,革命可以不死”而投身革命;你是有知识的人,经过了许多思考才参加革命。我告诉他:我是一个知识分子,我是在革命高潮的时候(49年)受毛主席影响才加入革命队伍的,我的革命性不如你。

我出身于国民党大官僚家庭,家庭安排我去美国。而我由于对美、蒋认识清楚而投身革命。革命没有知识分子不行,但不能让大量知识分子都来,苏联采取让工农的子弟来读书,但最后这些知识分子都叛变了。现在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
十月革命时,列宁从芬兰回来,写《国家与革命》的时候,苏联有24万布尔什维克,到戈尔巴乔夫宣布苏联解体时有2200万党员,世道大变。

49年我们赢得全国胜利时,总共448万夺得政权,其中14000人大学程度,占0.3%,高中0.6%,初中2.4%,小学28%,其余69%是文盲。就是这样一个文盲党战胜了文化程度远远高出的国民党,被称为“绿林大学”战胜了陆军大学,国民党的高级军官主要是陆军军官学校培养的。在27-49年期间,有毕业生18万5千,在校生11万5千,蒋先生共培养30万知识分子,其中14000加入了共产党,只是少数。

87年,在蒋南翔校长逝世之前,我去见他,说现在的形势(自由化思潮泛滥)很不好。蒋南翔对我说:形势没什么不好的,社会主义总要战胜资本主义,这是大趋势。

苏联解体,产生了红旗能够打多久的疑问,实质上这取决于阶级力量的对比。

共产党是政治概念,每个共产党员都是要为共产主义理想而奋斗的,青年的知识分子更要不断的改造自己成为阶级的、自觉的成员。

三四十年代是很重要的时代,当时我在革命形势下随大流,到现在始终无怨无悔。

每一代都会产生毛泽东,每一代也都会产生蒋介石,但我们还是希望多出毛泽东的,希望寄托在大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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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家鲤:我和青年同学交朋友的体会 
作者: 沉痛悼念 
日期:   2004-11-26 23:23

我和青年同学交朋友的体会

清华大学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顾问 邢家鲤

我1948年进清华学习,1951年留苏,55年回国后一直在清华工作,除搞教学外,还负责学校教务处工作。1983年去中央党校工作时,仍兼任清华教学工作,88年回清华,离休后,学校请我做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副会长工作。现在我把和青年学生交朋友,作学生思想工作的情况向大家作一汇报:
1988年春天以前,由于在中央党校工作,在清华只是兼课教师,所以虽也做点学生工作,但是量不大。1988年5月;辞了党校职务,回到清华以后,除了讲两门课以外的时间,就都用到学生思想工作上了。

89年秋天为团委主要干部每周星期一晚上讲中国近代史和近代经济史,讲了一学期,目的是为他们打一点历史基础,以利于学马列。90年春还是为团委干部打基础,借列宁诞辰120周年机会,系统讲了什么是列宁主义,共五讲十二小时。在清华学生的“求是学会”成立以后,每学期都定期为他们全体会员讲一到两次国内、国际形势,每次都结合历史发展,讲讲来龙去脉和分析方法,有时还重点补一些共和国史的重要内容,为他们鉴别真伪提供背景。属于系统一点的事,就是这些。

其余的就都是个别班级、小组乃至个人的联系了。远的就不说了,92-93教学年度中,前后和十个系的学生年级党课小组座谈过,多的七八十人,少的二三十人,也有七八个人的。还有的学生的中学同学(不在清华的)来听,听了以后觉得还有点用,就也来找,到他们学校去谈过两次,说好也是对党课小组谈。我为什么愿意和党课小组谈呢?虽然每次都不只是小组成员,一般不申请的也来,可是谈的要求就比较明确,也可以高一些,有些问题可以说清楚。

此外还有一个重点对象,就是一般团干部,例如团支书这个层次的,他们都积极工作,想多学习一点,因此也经常借团委培训干部机会,和一些骨干(多半是培训班骨干,社团骨干)座谈。每次不超过十来个人,可以说话、随便一些,更为融洽。这一学年大体上每月都有一次。

更多的是个别三两人的来往,都是在我家里,每星期一般都有两到三次。谈误了饭,就在我家吃。这一学年中来过十次以上的,就有好几人。凡和学生班组接触,我最后总把家里住址、电话给他们,同时告诉他们想来时,打个电话就可以来,不要怕打扰我,因为我没有别的事,和学生在一起是最高兴的事了。所以有人来过一次后,下次就又带两个来,像滚雪球一样。

我这几年坚持做青年学生的工作,是因在学校工作几十年,对教书、和学生接触有特殊的感情,离开了总觉得缺点什么,一见面,精神就来了。教书,说到底,也就是作人的工作。我们强调教书育人,其实教书没有不育人的,看你往什么方向去育就是了。我们不能把自己当作人格化了的学科代表,只管教会知识;更不能把学生当成单纯的知识载体去培养,具备了大堆所谓素质和能力,却对周围的人民冷漠无情。育人过程,实质上也就是世界观、人生观的形成、塑造的过程。教师总是把自己的影子刻在学生精神世界里的。过去有个洋和尚,叫菩提多罗,南北朝时来了中国,我们叫他达摩老祖,后来在少林寺,面壁九年,他的影子印到石头上,像刻上的一样。这个传说用在教育上也很恰当。既然作了教师,就要随时注意,到底给学生脑袋里刻上了什么东西,这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我们的国家很不富裕,办大学要花很多钱,所以还不能让很多上大学。我们现在一年出生大约两千万人,同龄人中每年只招收五六十万大学生,这就是说每出生一百个人,其中只有三个可以上大学。广大工农劳动人民用自己的血汗盖了大学,让百分之三的同龄人去上,目的是什么呢?非常简单:建设社会主义需要文化、科学、技术、这百分之三就是我们同龄人当中文化层次是高的人,他们将来是负教育人民、组织人民的责任的。如果这些人享用了劳动人民的血汗,毕业后却不想为人民服务,不愿和工农结合,那广大工农劳动人民不是太亏了吗?所以,由于高等教育的这个基本状况,决定它的性质,也就规定了大学生应有的价值取向:为人民服务,与工农结合。我们教书育人的方向、目的,就在这里。
我长期在蒋南翔同志领导下工作,1988年春他病重时,我去探望他。他询问了社会上的情况,当时我流露出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严重泛滥和可能产生的后果的忧虑。他却说,形势没有什么不好,社会主义总要代替资本主义,这是历史的必然,悲观是没有任何根据的;但是要做工作,青年是我们的希望;人老了都要死掉,过去大量的青年在国民党统治的恶劣的环境中还参加了革命,今天条件应该说更好一些了;他告诉我,“你们岗位在青年中,你要到青年中去。”

他的话,等于是临终前对我们的嘱托和希望。我自问过去教书时也还是注意对学生的教育的,但他的话却给了我巨大的鼓舞力量,使我明确了我应该做什么。我进一步明确了青年思想工作的核心,就是使青年建立起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解决为人民服务的方向,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问题,不能看着许多青年人只想自己活得实惠、滋润、潇洒,而不想到周围劳动人民的事,不去向他们作工作。

解决这个问题说来容易,做时颇难,但是难也还是要做。从多年和青年接触中,我体会到,世界观问题不能光靠大报告,搞运动,要靠深入细致工作,长期、个别、坚持不断、细水长流的互相交往谈心的办法更为有效。我有许多学生朋友,彼此交往已有十几年、二十多年,个别也有三十多年的。新来的人也有。清华是五年制,再作个硕士就是七年,如果留校,时间就更长,许多学生朋友就是从入学谈心一直交往下来的,毕业后有机会还来谈。接触多的,有谈过百多次的。我们谈形势、谈思想、谈理想、也讨论马克思主义理论问题。

我不反对作大报告,只是我不擅长。1990年纪念列宁诞辰120周年时,为团委干部讲讲什么是列宁主义,连续五讲,共十二个小时,每次也只有七八十人,这要算是最大的规模了。我确不习惯大范围讲话,总觉得不如十来个人、乃至三五个人围坐交流更为亲切。有人对我说:“你这样和大学生座谈。他们提了问题,恐怕很难回答,你还敢去?”我的看法是,大家讨论的目的是为了共同探讨某些事物的道理,能达到共识固然好,即使认识不同,也不必争于强求一致,至少彼此都给对方提供一个参照系,引起思想的交锋,比糊涂强。我不喜欢解答问题的方法,和学生座谈不能像开记者招待会,用类似外交辞令的东西绕过问题,绝不是正确的思想工作的方法,结果必然适得其反。少数人的交流、争论反而易于达到沟通和了解。我“说”你“服”,我“打”你“通”,摆出架势,不是探讨真理的平等态度。彼此都说真话,有什么敢不敢呢?对我来说,年纪大了,和青年朋友在一起,时时想到平等,也确不容易,这倒是应该随时注意警惕的。老不平等讨论,大家也就不来了。

和大学生在一起讨论问题,最大的困难是他们对历史太不清楚。这不能怪他们,因为我们多年来不重视历史教育。很长一个时期,中学本国历史只讲到1949年人民共和国成立,世界史只讲到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高中要高考,加上偏科不重视文史,学生自然茫茫然。但也不全是空白,这些年出了许多电影、电视剧、报告文学,内部读物,各种小报,野史层出不穷,其中不少曲解历史的,割断历史的,乱加渲染的,有的甚至伪造历史,再加上国外引进的观点错误的东西,给学生头脑中塞进了少可以说是垃圾的“知识”。这些,清除起来是困难的。不过说难也不很难,只要长期系统地一点点地弄清楚。时间一长,就有效果。我之所以强调长期、多次交流,目的之一也在此。每当座谈时,我总爱谈点历史,也并非生拉硬扯到一起,因为什么形势、理论、价值观都有个历史条件背景问题,历史条件说明白了,也就有一个批判错误的东西的基础。正确的历史教育,是形成正确世界观的重要条件,在实践当中,我逐渐明确了这一观点:历史教育确是思想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支柱。

客观事物没有不复杂的,一次就认识清楚的事是没有的。学生困惑的问题往往我也困惑。想一个报告就说清楚,愿望是好的,客观上难于做到。我的看法是,一时弄不清不要紧,重要的是如何引导弄清,这就要注重方法问题,也就是正确的分析方法,正确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在实际问题中的运用。例如上面谈的历史的问题,要是不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方法去分析,就无法弄明白。我们天天说要面向世界,但我们今天面向世界,除了有先进科学、技术、工业、管理等以外,也还是一个阶级的世界,充满了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青年们十分关心世界上的事物,但是这些事物的发展变化,抽掉了阶级斗争,抽掉了阶级内容,不用阶级分析的方法去看,又如何能弄明白?学生提出的许多问题我也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正确?不能马上解决现实的困惑也没什么了不起,学生和我都在学习阶段,只要在解决问题的方法上进行探索,有所前进,就是进步了。因此在和青年朋友共同研讨某些事物时,我喜欢多谈点方法沦,希望他们逐步做到自己分析,自己解决问题。分析好,大有益。学会分析,是长远起作用的东西,这较之就事论事,远为有益和重要。

历史地进行分析,确实有用,再举个例子。这一阶段学生中对市场经济很感兴趣,却又不甚了解,怪问题很多。他们跑来找我,我回答说,这个问题我也不甚了解,不过可以共同学习。怎么学呢?还是用历史的分析方法。新中国成立到今天是44年,1979年以前实行的是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这个体制也不是一下子形成的,有个过程。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五、六年间实行的是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体制。党的十三大确定了实行计划经济与市场调节相结合的体制。党的十四大又确定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体制,迄今已经一年。这几个阶段有成绩有问题,究竟怎么看呢?是一个打倒一个的过程?还是否定之否定的扬弃过程。什么是合理的内核?什么是矛盾发展后产生的新问题?我们还共同学习了陈云同志56年在党的八大上的发言,为的是了解在事物发展变化过程中人的认识也在发展,正确的思想是在发展过程中许多人的智慧集中的体现,不是一朝一夕某个个人的头脑产物。这样一来,虽然还不能说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有了全面正确的系统的认识,但是至少克服了一些片面性和形而上学,大家都感到很有收获。

为了帮助同学们学会自己分析解决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帮助他们学习。学习有两个方面,一是读书,特别是念马列主义的书,一是向实际学习,特别是了解普通工人农民和劳动人民。

要帮助好青年朋友读书,首先自己要读书。十多年来,是青年朋友“逼”我去系统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历史的(其中包括经济史和经济学说史),而且深感受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的事是不可能的。自己不清楚,还要勉强别人清楚,看来可笑,其实可悲。我常常告诫自己,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装懂,向学生承认自己不懂,是学习的开始,是平等地追求真理的实事求是的态度。无论如何,绝不能使自己陷入这种看似可笑实则可悲的境地。这种“逼迫”是自己还能的所长进的切实主要的动力。我今年已经67岁了,“倘能生存,我当然仍要学习”,这是鲁讯先生的话,我非常崇拜他,我当然要听他的话。

当然,对于青年朋友,我经常劝他们学习,主要仍是学习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历史。当然不是说就不学别的东西,但是先学这些,有了主心骨,再学别的,就容易了。目前,还有几位青年朋友利用仅有的一点课余时间,跟我读书。学习理论,同时学习历史,会更充实、扎实一些。彼此同时都学习,研讨起问题来,是很有兴趣的事。比起一般的你问我答,我说你听,当时既无味,事后如过眼云烟的情形说来,相去确实不可以道里计了。

现在有一种倾向,反对读书,以为了读了就会教条主义。这是一种错误的倾向。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是百多年来社会实践证明是正确的东西。对于青年人来说,年轻时读些马列,是终身受益的事。要使青年形成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不引导他们多学一点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是不行的,是错误的。共产党人不应该这样做。

但是,同时应该引导他们联系实际,而实际就是广大工人农民、劳动人民的社会实践。现在大学生都有所谓的社会实践课,我和青年朋友说,除了社会实践课规定的内容以外,要尽可能地到普通工人农民中去,了解他们的处境、思想、情绪、生活,要尽可能地体会他们的思想感情,并以此来检验自己的思想感情。到底一个知识分子和普通工人农民是不是一致了?我们说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这是指在社会主义社会中知识分子的政治地位和阶级地位而言的。但是从感情上是否也愿意与一个普通工人农民一样、既不比他们低贱,更不比他们高贵,而是平等的一员呢?再者,作为一个大学生,心中到底装着多少人呢?是不是只有自己:或者加上自己的爱人?或者再加上自己的近亲?扩大了一倍、三倍、五倍的个人主义呢?

要帮助青年朋友认识,心地过于狭窄是不行的。多装一些,就好一些。装着大多数中国人,更好一些,再装上些外国阶级兄弟,就更好一些,这就把个人主义换成了集体主义,进一步把国际主义也包括进去了。和青年接触,除了他们逼我读书,互相切磋,可以促进我长进以外,我还从青年中学习了很多东西,这就是向他们进行调查研究。现在每星期都有两三次。

放寒暑假前,学生要回家了,都来告个别,我总请他们问候他们的父母家人,同时请他们回家作些社会调查,回校以后再来谈谈。特别暑假完了,带来情况就挺多,对我教育也大。我愿意开小型座谈会,就是可以互相交流,了解学生父母是干什么的,家长里短,盆大碗小,收入多少,村里谁富了,是怎么富的,谁穷了,是怎么穷的,乱收费制止了没有,有没有两极分化,下面有没有腐败,党员到底起不起作用?以前看地图,地图上有个圈,无非就是个圈。现在不同了。学生说他家里就在这个县、这个镇,多少人,怎样吃饭,怎样生活,包括喝的水质如何?牲口怎样,孩子上学如何,各种捐税怎样,一清二楚,说的都是真话,都是第一手材料。我想,即使到了那个村里,也许还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这些东西。因此,向学生作调查研究,几年来,极大地充实了我的精神世界,使我了解相当多的普通工人农民的情况,使我和工农大众的关系大大地接近了。我衷心感谢我的学生。是他们使我这个共产党员得以和自己的阶级有可能联系在一起,知道我们这个社会的某些实际情况,进一步明白了一个觉悟了的工人对自己应有的历史使命的了解,是如何的不容易,而实事求是这四个字绝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作到的。所以,与其说我对青年有什么用处,倒不如说,从根本上是青年群众教育了我,使我知道了一个共产党员应尽的职责,而我还是远远不够格的。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我愿意和我的青年朋友们共同前进。陈云同志说,每个人都要退休,但党员是没有退休的。我要听他的话。周总理说,要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我更要听党的话。社会主义一定要代替资本主义。我当然要听马克思、列宁、毛主席的话。至于信心,当然是有的。信心存在于为理想、真理而斗争的过程之中。你不去斗,哪来的信心呢?而一切为真理而斗争的人团结起来,是一股不可抗拒的潮流,一切反动的丑恶的东西都将被埋葬。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宣传一个青年加入共产主义行列,我就够本,宣传两个,我就赚了一个。说教师像蜡烛,照亮了别人,消灭了自己,太悲伤了,我是不同意的。为什么不说是共产主义的篝火呢?一块块劈材投入了,火光熊熊。你能说那不尽的熊熊大火中,哪一块劈材是烧完了呢?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人类最美好正义高尚的事业,共产主义事业中去,不是最大的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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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宣传、捍卫和发展马克思恩格斯主义全部理论的主要观点,在现有的环境和条件下,尽可能更多地实践共产主义的社会制度;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科学理论武装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用彻底消灭私有制度和私有观念的正确舆论引导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共产主义人生观价值观塑造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用彻底消灭一切剥削阶级和一切剥削制度、彻底解放全人类、在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的社会制度鼓舞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播撒共产主义的火种,把国内外共产主义运动推向新的高潮!
2004/12/9 6:39:50
王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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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鲤同志生平 
作者: 沉痛悼念 
日期:   2004-11-28 09:31

邢家鲤同志生平

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马克思主义教育家、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前清华大学副教务长,前中共中央党校校务委员会常务委员、副教育长邢家鲤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004年11月22日23点在北京逝世,享年77岁。

邢家鲤同志1927年9月20日生于河北文安,1945年重庆南开中学毕业后考入重庆兵工学校大学部,1947年因学校迁校改名进入上海吴淞兵工工程学院,因参加进步学生运动被校方开除后,1948年3月转入南京中央大学,1948年8月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学习,194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51年被选派到莫斯科汽车机械学院学习,1955年毕业后由高教部分配回清华大学工作。

回国后,邢家鲤同志历任清华大学讲师、副教授、教务处党总支副书记、总支书记、教务处副处长、校党委委员等职。邢家鲤同志认真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忠实履行蒋南翔同志的教育思想,为培养又红又专、全面发展人才作出了贡献。他坚持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和群众路线,一切从实际出发,创造性地开展工作,他深入教室、宿舍、班级,与教师、工人、学生打成一片,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受到普遍的喜爱和尊重。他受校领导的委托,负责清华附中的工作,在教育改革、全面育人、提高教育质量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至今为清华附中老教师和老校友深切怀念。在业务方面,邢家鲤同志勤奋好学,他先后就读四所大学,工作后刻苦自学中文、历史、教育学、马列主义理论等专业知识,并严格按其相关专业的教学计划选读教材和参考书,具有广博的文、理、工科的知识。在担负繁重工作的同时,开出了工程、文学、史学和经济管理等领域的多门很有特色的课程,深受学生们的爱戴和欢迎。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邢家鲤同志曾受到残酷迫害,隔离审查,监督劳动,甚至被戴上“现行反革命”的帽子,但他对党的忠诚和共产主义信念始终不渝,表现出一个真正共产党员的高风亮节。

粉碎“四人帮”以后,邢家鲤同志得到彻底平反并恢复了工作,继续担任教务处副处长,1981年担任清华大学副教务长并兼任教育研究室主任。在学校拨乱反正、恢复教育教学秩序、推动教育改革、加强教育研究以及加强学校党的建设和队伍建设等工作中,邢家鲤同志夜以继日,付出了艰辛的努力。

1983年5月,根据工作需要,邢家鲤同志调任中共中央党校工作,担任校务委员会常务委员、副教育长、教务办公室主任等职,在中央党校校委和王震校长、蒋南翔第一副校长的领导下,为党校贯彻落实党的十二大确定的党校教育正规化的方针和正规化建设呕心沥血,作出了突出贡献。

1988年5月,邢家鲤同志回到清华大学教育研究所工作,在担任研究生的课程教学和研究工作的同时,担任了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领导小组成员、中央教科所学术委员会委员、全国中小学教材审定委员会副主任、人民教育出版社历史组顾问、中国高教学会常务理事等多项工作。特别是离休以后,担任清华大学“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副主任,他将自己晚年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青年工作上了。他每每提起“做点青年工作”,是蒋南翔老校长临终前交给他的任务。他对青年的关心、爱护和指导,让所有接触过他的人深受教益。在邢家鲤等一批老同志关怀和指导下成立的求是学会与清华大学学生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是清华大学学生学习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社团,对青年确立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确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起到了重要作用。邢家鲤同志坚信青年学生需要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能够掌握青年。他十多年如一日,辛勤耕耘、播种马克思主义真理的种子。在教育青年学生时,他不是简单灌输现成的结论,而是教人以马列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授人以渔”,把深刻的道理讲得简单而透彻。与青年交谈是他最高兴的事情,他家不大的会客室,是青年同学熟悉的课堂。在他的指导下,会员阅读了大量马克思主义原著,坚持党的基本路线,走与工农群众相结合和与实践相结合的道路。他开过的《共和国史》、《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以及一系列理论辅导和形势报告,是青年追求真理中宝贵的精神食量。同学们都亲切的称他作先生,把他看作最亲的亲人。在他住院期间,同学们轮流排班看护。同学们心目中牢记着先生“去奋斗就会有希望。青年人,要做鲁讯先生所说的‘明白而勇猛的战士’”的嘱托。邢先生就像一支蜡烛,默默燃烧、奉献自己,而且是一支“两头烧的蜡烛”,最大限度的奉献自己的光和热。

在半个多世纪的革命生涯中,邢家鲤同志始终不渝地坚持共产主义理想和信念,忠诚党的事业,鞠躬尽瘁,把毕生的精力奉献给了党的教育事业。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是追求真理的一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生,是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的一生。

邢家鲤同志虽然离开了我们,他那慈祥和蔼的面容、循循善诱的话语将伴随我们,他那爱党、爱国、爱青年的宝贵品质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完成其未竟的事业。

安息吧,邢家鲤同志!我们将化悲痛为力量,继承您的遗志,为祖国的繁荣强盛和人民富裕幸福而不懈努力!为共产主义的理想而奋斗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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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珍贵的纪念 -- 邢先生病中寄言 
作者: 泥泞 
日期:   2004-11-29 02:55

              邢先生谈话摘记

  『编者按』:邢先生身体一直不太好,有人劝他要作到"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以身体健康为中心,生活过得潇洒一点,人过得自在一点。先生说这样叫做麻木,没什么意思。直到先生去世前一天和两天还在和两部分青年学生谈工作、谈理想。先生曾说,如果病好好养,还可以有几年,如果不好好养,情况就糟糕了(2002年10月31日在北医三院)。如今先生离我们而去,为纪念邢先生,本文中整理了几段邢先生2002年至2004年期间在北医三院病房和家中的谈话,采用第一人称。先生已逝,未经审核;且由于时间匆忙,未进行细致的历史考证。如有事实错误,敬请指正。

一、关于大学生

  现在大家都要求好的待遇,去这些地方(基层——编者注)很少了,也不全是学生的错。我们的学费年年看涨从4800涨到了5000,住宿费一届比一届高,比如一字班是950 元/ 年,二字班1200元/ 年,三字班1500/ 年。一个人改造世界观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要奢望很快就变过来,而且很多是利益问题。学到老改造到老,总理是我们的榜样。
  我给总理作俄文翻译,从人民大会堂开会出来,几个苏联专家都穿着大衣,我没有穿。总理四面看了一下,问我“你怎么不穿大衣?”,我说“我年轻”。我也问总理“你说我没穿大衣,你怎么也没穿啊?”总理哈哈大笑着说“你倒管起我来了?!”总理就是这样,他时时刻刻关心着周边的人,他自己也没穿大衣,却一下子只看到别人没穿大衣。一次宴请苏联专家,当翻译的吃不了饭——专家说的时候你得听,说完去吃了,你得翻译。宴会散了后,饭店服务员接到总理的电话,说“那几个翻译还没有吃饭,给安排一下”。我一听就哭了。这些领导人都关心人关心得很细致。王震吃饭的时候,他总要转一转,他说“我看我们桌上有的这个菜,你们桌上有没有”。
  要读一读历史,共和国的历史。
  ……,国民党为了防止学生跟着共产党走,国立大学都是免费的,还管学生生活费。不过,尽管学生被白米饭养着,还是要闹学潮。共产党夺取政权之后,也还管饭,还有助学金,可以完成学业。并且大学生都是有社会医疗保障的,现在也还是有,不开好药就是了。现在大家毕业之后,也不好找工作,本科毕业找不到就念研究生,研究生毕业找不到就念博士生,博士生要再不行就读博士后,博士后还可以流动。找到工作后也很困难,要买房子,学生毕业后要挣到几间房子,就得省吃俭用10多20年。但是房子盖好了又卖不出去,大家都消费不了,而且房价还是不降。要结婚生小孩就更不容易了,所以说学生要求好的待遇也不全是学生的错。又提到了国民党时期的情况,当时国民党学校的学生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努力少修学分,延期毕业。就在学校呆着,反正不要钱,也很有趣。现在什么都是市场经济,一切都是商品了。学生找工作就到人才市场,简称"人市",与"菜市"什么的差不多,这里是买卖人口的地方。

二、关于学习马列理论

  大家要先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比如马克思主义的国家理论。如果连国家的本质都搞不清楚,那到底怎么爱国,爱哪个国家?爱资产阶级的国家还是无产阶级的国家?这就不行,列宁讲国家的本质是"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或者资产阶级",这点要好好学习。
  朱老总(指朱德——编者注)有个好习惯,遇到什么分歧的问题就说,把《共产党宣言》翻来看一看,看符不符合《共产党宣言》。陈云有个不是很好的习惯,遇到什么问题,先翻翻哲学。但是这都是在使用经典理论。我们现在把一些经典的东西丢掉了,比如在去年新出的《毛泽东著作摘要》中,就把关于工农联盟作为一个条目给去掉了。我们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国家,现在农民成了弱势群体,农民的问题成了什么“三农问题”。
  要重视经济学。要系统的批判现在经济学中的一些谬论。读《资本论》,第一卷要认真读,注解都要读。第二三卷可以读简写本。推荐两本书,吴易风的《当前经济理论界的意见分歧》,陈岱孙的《从西方经济学到马克思》。认真研究,弄通经济学。
  理论学习要结合实际,否则学习变成繁琐的学术的学习,而且深入不下去,总是停留在表面。应该尽快的从抽象的讨论中脱离出来,要有实际材料,资本论是以英国为典型,要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工业革命的作用),学习资本论的同学应该把资本论中的基本概念、分析思路尽快弄清楚,不要无谓的争论(可以借助《政治经济学词典》许涤新著)。要能够弄清楚中国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可以好好读一读《中国资本主义发展史》许涤新著,三卷本)。讨论可以出现火花,但前提是要有尽可能详实的实际资料,尤其是中国的资料。我当年就是借着学习陈云的《再生产理论》来学习的《资本论》第二卷。理论学习要有历史的基础,否则挂在嘴上的历史唯物主义是虚的,是假的。尤其是中国资本主义发展史、共和国国史。经济阶级矛盾要分析清楚,不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就抓不住矛盾。学习《资本论》,要参考《广义政治经济学》(许涤新著)。
  理论创新是可以的,当年马克思就是年轻人,这件事应该由年轻人作。但要有很强的历史底蕴,好好学习历史,可以好好读一读《资本论》,那是一本百科全书,尤其是第一卷,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政治经济学等等都可以在里面发现光辉的思想。学习世界史,可以先理出一个提纲来,要有明确的线索。至于提出“交往”的问题来,还是应该看一看交往的产生是不是有剩余劳动,有剩余产品(生产力)。要好好学习历史,不要太抽象。《国家与革命》引证太多,对欧洲近代史不了解,不易懂。
  学理论挺枯燥的。做个计划,多少本基本原理的东西,在几年内看完,过去那个书单子太厚了。书单子精简一下。《帝国主义论》、《反杜林论》、《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国家与革命》,加一些文章,《毛选》五卷,周总理讲共产国际(四几年的)……毛主席说马列主义的书不要念太多,念几十本就可以了。小本子,不是大本子,比如《马恩选集》。斯大林是有理论的,他有个特点,他的东西比较明确,不容易曲解。
  美国民主,它也是商品经济。供给需求曲线,这些都是骗人的,穷人没有美元,在曲线上永远没有你的点。现在还有没有帝国主义,好多年不提了,怕得要死。

三、关于爱国教育与历史教育。

  何东昌同志曾经写信给教委的李铁映同志。要求加强近代史教育,宣传爱国主义。于是教委开会,我说增加历史课课时。当时主持会议的人反对,说到哪儿去拿时间来增加课时啊。我说,把"鬼子话"少上一点就行了。说普通的学生花那么多的时间来学英语干什么,他们服务的对象更多的是中国的老百姓,他们又不是专业英语人才。真正需要加强的英语专业的英语学习恰恰没有抓好,这样教学效果很不好,不如拿来上历史课。后来何东昌主持会议,同意了这个意见,初二的历史课时增加了一个。经过斗争,取得了一个"学时"的进步。但由于失业太多,实行5 天工作制来缓解就业压力。于是,学生的学习时间变为了5 天,课安排不下,首先倒霉的又是历史,把这个课时又给减下去了。当时主持这个调整课时会议的是马叙伦的孙女,马利。她当时可能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别人也没给她说,所以把这个课时给砍掉了。领导贯彻政策缺乏连续性。
  以前审历史教材时有几个细节。比如关于甲午中日战争中,有一个投降的管带叫方伯谦,后来被丁汝昌斩首了。审教材的时候,有福建方面的人打电话过来。说让把教材里面方伯谦的名字删了,只把事件记录下来。如果这样的话,方伯谦的后人会考虑向福建投资。这个要求被拒绝了。邢老师说,历史是公正的,就是要让这个人遗臭万年。再如,甲午海战中殉国的将领,邓世昌养了一条大狼狗,经常带在身边。在邓世昌落入海中时,这条狗游过来要救他。但邓世昌决心殉国,遂把狗也按入水中,和狗一起同沉海底。这条狗名叫"太阳犬"。这条狗的内容是我建议加上去的。于是,狗也进入了历史,要让它流芳百世。
  爱国教育,还有许多具体的工作要做。举了一个例子,我到中学去听一节历史课。讲的是隋炀帝和大运河的事情,那个老师却一直把"炀"练成"tang "。邢老师说,这不足为奇,因为他们没有字典。对东北地区的中小学调查表明,他们平均4 -5个老师才能拥有一本字典。字典是他们的工具,是他们进行教育的条件,没有这些条件怎么行。要落实爱国主义教育,有很多具体的事情需要做。说到爱国,鲁迅说得好“爱国不是做买卖,赚就爱,不赚就不爱”。要纪念黄继光,纪念抗美援朝等,不能忘记他们。
  现在跑出去的不多了吧?美国经济也不景气,找不到工作;融不入主流社会。但混不好的也不愿回来。

四、关于教育的方向

  清华是红色工程师的摇篮。但浙大人不同意,他们编了一句顺口溜“清华出官,北大出僚,人大出吏,交大出商,浙大才出工程师”不全对,但有一些道理。清华出了一个总书记,胡锦涛。对于一个大学,这是不错的。南开出过两个总理,周总理,温家宝。对于一个中学这是不错的。但是大学的目的却不是以出多少官来评价的。出主席,出总理不是我们的目标。现在说要量化大学的评价标准,比一比出了多少篇论文,这是胡扯。评估一个大学的办学成绩,是要看毕业生对本国家,本阶级做的贡献的总和。我们培养人是是为人民服务,踏踏实实工作的。现在清华的威名正是前一两代人踏踏实实努力工作的结果。这个社会可以出资本家,但是学校不能出,不能培养出来的学生都想着怎么雇佣工人剥削别人。学校不能把培养资本家作为办学的目标,如果学校那样做,这个学校一定会完蛋的。现在学校的电子,MBA ,经济管理这些专业比较值钱。这些也重要,但不是最要紧的。农、林、牧、副、渔很要紧,这是搞吃的东西的。陈云同志在这件事情上清醒,说“什么时候也不要说粮食太多”。粮食的商品化程度是很低的,我们人吃饭需要粮食,工业原料需要粮食,牲畜饲料需要粮食,军队需要粮食,还有战略储备粮,粮食是不够的。我们粮食生产还年年都有天灾,像中国这么大一个国家不可能整个国家所有地区都风调雨顺的,总有天灾。而且现在天灾的影响越来越严重,造成的损失越来越大。所以粮食问题是很严重的,国家已经多年不重视农业了。
  1955年1月,毛主席说要搞原子弹,开始总理找那些搞理论的,蒋南翔说原子弹是工程。55年9月招生,招的大学二年级,一入学就三年级,58年就有第一批毕业生。蒋南翔要办工程物理系,什么都不懂,去苏联考察,苏联那个时候够哥们。教学设备,大纲,实验室,都建起来,学的也快。要保密,上课后把笔记本都收回来。现在看也没什么,都是跟苏联学的。专设了保密单位,第一科,其实都是小儿科的东西,现在看。原子弹当时了不起,很神秘,(工程物理系)不招女生。一个女生非要上这个系,有人告诉他“有辐射,会生不了孩子”,她说那我就不要孩子了,也要把一生献给原子能事业。
  一个大学有一个反应堆很了不起的,世界上就两所大学有,一个在中国,在北京——清华,另一个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校河上(原来)有一个小水电站,在新水后面拐弯的地方,7千瓦。一号楼北面原来有一个关帝庙,拆了后修了一个火电站,土法上马,几千千瓦,周总理还来看过。世界上就两所大学有自己的火电站,一个在中国,在北京——清华,一个在莫斯科。清华是比较重视实践的,不像现在搞高科技,好多都是泡沫,原来的工程好多都扔了。从58年到现在,嗯,46年了。58年大跃进,毛主席说大家都搞,每省搞一个加速器,一个反应堆。问各省,都同意搞。问北京,北京有个刘仁(市委书记),刘仁说我不懂,我得问问。问清华北大,结果清华搞反应堆,北大搞加速器。买地皮,房子。北大地方选的不太好,漏雷区,夏天打雷专找那里打。60年困难时候,各省说干不了,毛主席说那就下吧。问北京,刘仁说还得问问,问清华,清华说有条件可以上,问北大,北大说不行了。64年,清华(反应堆)就建成了。实事求是就有,并不都是瞎胡闹。
  64年把(清华的)原子堆建成,到工地一看,就一个破庙,女学生住庙里,虎峪村,风口,窗户没有,玻璃没有,用塑料布钉上。男学生住帐篷。就盖起来了。辅导员孙静,怀着孕呢,在工地上跑。现在没有那个精神了。现在的学生不见得比蒋南翔那时候好。
  房地产最赚钱了,我们连孙中山的要求都没做到。"平均地权"不是平分土地,他是看到了西方房地产暴利,要把暴利收回来。可是孙中山是书呆子,那是收不回来的。

五、要重视经济数据

  经济统计到什么时候都不能伪造数据。是否有通货膨胀,统计出来就说没有。现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必需品都涨价,比如媒饼就由3 毛6 涨到了4 毛3。别看这几分钱,一个冬天烧媒3000个左右,合起来就是200 多元,相当于一个月的最低生活保障。对于大多数居民来说,这些生活必需品的涨价就是实实在在的通货膨胀,至于什么贵重彩电,汽车之类的降价,和普通人的生活基本上没什么关系。若把这些都算在一起,加权平均,自然能得出没有通货膨胀的结论来。但是和大多数老百姓的实际情况是不合的。要用事实说话,但是现在不讲实话吃香。
  现在,对于老百姓来说。银行利率是很低的,1.98. 还要扣20%的税。通过降息让老百姓把钱拿出来花。老百姓的钱能花吗?他要准备看病,准备买房,准备子女教育。而实际上我们现在老百姓的存款扣掉通货膨胀的部分,将是负利率。有一次,我说:“别人能剥削,但是共产党员不能剥削,共产党员剥削是犯法的。买股票都是犯法的”另外一个人不同意,估计他手里有股票,说:"那存款呢?",我说:"存款都是负利率。我们有两次大的通货膨胀,一次是1988年8 月份,在北戴河开会时,小平讲要冒险闯关,结果形成大的通货膨胀,社会上马上兴起抢购风潮,连破电视都有人抢购。9 月份,北京就被迫整顿,由李鹏主持,情况缓解了些。不然,89年走上天安门的就不会只是学生了,恐怕工农商学兵都来了。92年又有大规模的通货膨胀,银行也提高了利率,但是与通货膨胀比起来还是负利率。这些政策啊,吃亏的都是所谓的"弱势群体"。

六、谈论《西游记》

  毛主席的文章是一贯的,但没人给编全集。而很多人也不敢给自己编全集。如果编全集的话,就会看见自己今天的话推翻昨天的话,明天的话推翻今天的话。老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全是自己打自己耳光的"啪啪"声(说着,邢先生啪啪打自己的耳光)。当年周扬就特别讨厌别人给他编的一本"言论录",但是话又是他自己说的,也没有办法。
  又谈到了《西游记》。说《西游记》里的人都很有本事,除了玉皇大帝。孙猴儿是英雄,大闹天宫,他的对手是众神,但打遍天宫无敌手,没打过败仗。后来跟着唐僧取经去之后,就经常打败仗了,这时候他的对手是妖怪。这些妖怪又多半是天宫里面下来的,比如谁的牛,谁的象之类的坐骑。这些人有本事,孙悟空打不过他们。但是这些人在天宫只能当坐骑,任人乘坐驱策,孙悟空在天宫也就只能当个养马的。可见天宫中的众神都是无能之辈,玉皇大帝无能,那么他也容不了比他能干的人,所以天公众神尽多草包。猪八戒也不错,"有情有义",一遇到什么困难就想会高老庄。但是,没有在妖精那里当叛徒。应该提倡大家多看书,少看卡通电视之类的。这些东西容易把人往简单化上引,而看书之后才能理解得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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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进东门营,暮上河阳桥。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平沙列万幕,部伍各见招。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
悲笳数声动,壮士惨不骄。借问大将谁,恐是霍嫖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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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宣传、捍卫和发展马克思恩格斯主义全部理论的主要观点,在现有的环境和条件下,尽可能更多地实践共产主义的社会制度;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科学理论武装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用彻底消灭私有制度和私有观念的正确舆论引导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共产主义人生观价值观塑造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用彻底消灭一切剥削阶级和一切剥削制度、彻底解放全人类、在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的社会制度鼓舞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播撒共产主义的火种,把国内外共产主义运动推向新的高潮!
2004/12/11 4:09:00
yilei3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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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子确实不好改造,现在在一些大学里有一些教授公开宣讲与我们党的理论相违背的东西。很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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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工人阶级万岁!!
2005/3/10 18: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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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主题:邢家鲤:知识分子的世界观改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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